01 不幸的消息
2020年9月17日,恰好是笔者21岁的生日,新闻未传播开,我如往年一样,享受着一个人的时光。
我不知道,也就是在这天,湖北武汉一14岁男生因玩扑克被叫家长,在母亲打耳光后,默立了两分钟,后选择跳楼,结束了自己的生命。
视频我未敢点开,我害怕坠楼的情景会充斥我的脑海,反复闪现,难以摆脱。
一个未经世事的男孩,在疫情最重的城市健康地活了下来,本该感叹自己的生命健康得来不易,却在一个风和日丽的白天选择坠楼,昨日一个活泼的孩子,如今已不在人世,不知他的同学、老师、父母心中几时才能平。
02 内心的痛苦
两分钟的默立,向后回想了14年的人生:我曾经也心怀大志、有着想闯荡四方梦想,向往和平,向往挑战;又向前看到了未来初三一年,自己被踩踏的自尊在同学的目光间艰难穿梭的身影,甚至想好了每一个细节,细节到我一会该怎么厚着脸皮走回教室,怎么独自回寝室,怎么再与昔日同学讲话……越想越觉难堪,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,却一转身看到了围栏……
老师,妈妈你们都教育过我要爱惜生命,我一直都听着呢,可这一次,我实在过不去了,对不起,先走一步。
老师,妈妈,你的孩子何错至此?请别再以成年人的承受能力去要求一个孩子。
孩子眼里的世界是那么单纯,你是他们的天,你对他们微笑他们心里便放晴,你一皱眉他们心里便阴云密布,你又是当众大声责骂又是耳光,对他们来说就是晴天霹雳啊!当众的两记响亮的耳光,他的脸不疼,可是心疼,憋屈,闷。你们总是让我理解你们的劳累,可却从来不知道我的辛苦,玩扑克竟让你们如此愤怒,我被你吓到了,我再也不敢玩扑克了,连看都不敢再看了,不敢了……
孩子,我知道已不能帮助你,可我还是想告诉你,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,我希望你即便再难再委屈,也请好好活下去,不为其他任何人,只为自己。14岁的年纪,你的美好年华未到,还在等你,你这凌空一跃,害怕你摔下去很疼,也害怕你还未看到人生美景就下车离去,错过多少精彩,想挽留你却无能为力。
03痛苦折磨每一个人
我想到了你的母亲。你转头离去,她千万个后悔,千万次痛到心里的自责和愧疚,她的哭声之惨烈,让一层楼的好多同学也跟着哭起来,你是她的全部,可她第一次做母亲,你也第一次做孩子。网络上许多责备父母的声音,我觉得他们说得很对,可就是因为很对,我愈发地容易在脑海中构建你母亲的落寞的形象了,此刻她都周围定是漫无边际地黑暗,什么光都照不亮了。
我不由得想起了2019年4月17日,那个跳桥的17岁少年 ,也是与同学发生争执后在回家的路上被母亲批评,下车直接从高桥跳下去……我心疼那位不被人理解的少年,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,连母亲也责备自己;我也心疼那位母亲,孩子掉下去站在桥上垫着脚使劲地找他,瘦小的身影,一个人留在原地无助地捶地,一个好好的孩子,17年了,就这样没了,下半生,用什么填补这块空缺。
我已经分不清谁是施害者了,但受害者一定是每一个人,后悔叫家长的老师很难面对班上同学,后悔打孩子的母亲怎么面对父亲、怎么面对孩子的空房,班上的同学、邻班上的同学……还有让自己的生命终止在14岁的少年……
04 教育是心得交流
我愈发地懂得,教育是一门大学问,很难掌握但在学校和家庭都极其重要。孩子生下来就是一张白纸,他的模样是家长、老师和社会共同刻画的。在这个问题的讨论中,我看到一位母亲讲述自己孩子的故事,或许可以称之为用心交流吧:
她的孩子也是个男孩,顽皮不省心,一次违规出校门被停停课三天,母亲接他回家时对犯错之事只字不提,只是把打包好的饭菜给他,一如往常地轻松和谐。直到送孩子回学校的时候,才问他说你出校门是去干什么?孩子只回答想出去走走。这本不是什么大错,只是学校不允许罢了。母亲心里明白,便没有责备他,而是告诉她说你知不知道我从外地开车赶过来很着急,我眼睛又不好,万一出事了你可怎么办啊……从此男孩便再未给母亲添乱了。
有时候孩子未必犯什么大错,只是被误解或是误会,明明自己正直听话,学校里却没人相信他,他难受,委屈,可也从未动过自杀的念头。如果父母此时给的是一个拥抱,一点理解,一点安慰,孩子怎么会走极端?相反,如果那个等待理解的少年受到的是更为伤自尊的责备,甚至是当众的耳光,他还能指望谁?他在跳楼之前,心已经死了,再加上自己维护的卑微可怜的自尊也被踩得稀烂,默立的两分钟,他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从此消失,甚至选择死亡,因为在他心里,唯有死亡能让你知道我没有你眼中的那么不懂事,这次不懂事的,是你。
即便害怕高楼,害怕死亡,可那一刻,我仿佛没有别的选择。再见爸妈,再见各位同学,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想好,但我知道我不想再此般活下去了。
愿死者安息,天堂没有痛苦,人间没有惨剧。